因為一切快樂要求永恆 I

寫於2021年9月的天神右翼同人;保持原樣直接上傳不敢亂改。

我將所有無關緊要的記憶從身體里抽離,然後將黏稠的液塊封裝進路西法四年前送給我的水晶球里。當時我幾乎是逼問出了他的真名和住址,然後我們坐在公寓屋頂徹夜長談。裝載了單一軌跡的水晶球意外地清晰明亮,相比之下那些用來預測未來的空白水晶球就顯得晦暗模糊了。

完成以後我感到一切都很完整,並沒有失去什麼。我似乎突發奇想地開始打掃起倉庫來,扔掉了些無關緊要的雜物。

路西法變得很奇怪,我剛從下層天搬到聖浮里亞,就算認識他,也只不過是很小的時候因爲父親的緣故與他有過幾面之緣,他卻發瘋地敲我的門,說我丟棄了他所能獻上的最大一份美好。是很久以前的禮物嗎,我問他。他突然握住我的手腕,問我既然如此爲什麼還要留下這個。右手上有一條很陌生的銀鍊,是他以前送的禮物嗎,於是我摘下還給他,儘可能禮貌地向他解釋我絕對沒有偷他的東西,根本不知道銀鍊爲什麼會出現在我的手上。不知道他受了什麼刺激,作爲天國副君,整個世界幾乎都是他的,他隨時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不至於因爲丟了東西就找陌生人發瘋。他叫我『伊撒爾』。不認識,您找錯人了,我叫米迦勒·亞特拉,如果您需要找人,我願意效勞。話雖如此我只想儘快送客。沒記錯的話,路西法應該是我的頂頭上司,我真的不想剛來就冒犯他。他握得很緊,手腕很痛,我試圖後退,腦袋磕到了櫃門,慘叫一聲,在心底罵了句白癡房東。路西法見狀鬆開了我的手,試圖摸我的後腦,見我要躲就收回了手,只是站得離我很近,定定地看着我,眼眶通紅,臉色蒼白。我不知道他是快哭了還是快發瘋了。後來他搖搖晃晃地離開,在樓道里似乎沒站穩摔了一跤。很奇怪,他身上沒有酒味,所以應該不是喝多了。我就算天界第一呆,也不敢把副君殿下找錯人還表現得這麼丟臉的事說出去。

後來聽說路西法失蹤了,是他的追隨者之一阿撒茲勒在耶路撒冷一個犄角旮旯的小公寓里找到。據小道消息稱,當時他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手心里緊緊攥著一條和手腕上戴着的一模一樣的銀鍊。不知道這故事是不是口耳相傳中被添油加醋過。銀鍊的事應該是真的。但我真的沒偷他東西啊。